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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

发表于2004-02-03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子,上面爬满了蚤子----张爱玲 有人说,企图用一段文字诠释生命的全部意义,就像用尽一生的气力去爱一个人。这在生存法上,是不妥当的。 当你用生命做代价谱写了一首凯歌,注定你只能创造出一种激越,注定你只能死守着这一份断肠,注定你只能沉溺于这一个“唯一”。 就像烟花乍放。 那瞬间的璀璨足够让你把一切都忘掉,但是那荒凉的余味也足够把你的任何期望都埋葬。太灿烂,就会显得短暂。就像花朵太红艳而因此显得血腥。 从来都不喜欢太决绝的抉择,也不喜欢太激狂的人生,执意令一切都变得简单。执意令一切简单变得更加简单。独自思索的时候,也曾问过自己这是否就是自己所要的人生。于是无止境的探索就会蔓延到全身各个细胞,每每在沉沉睡去失了思维的能力的时候才结束这种重复过很多次的游戏。 也许是太习惯去观察,太习惯去接纳,太习惯去探索。结果收囊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别人的快乐,别人的忧伤,别人的幸运,别人的不幸,别人的高洁,别人的龌龊。这一切都成了一种促使我独自咀嚼苦果的源泉。泉眼不塞,思虑不怠。于是,疲惫如影随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些习惯了用写字的方式去诉说。至于向谁,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的有人懂得。再后来,就变了味道,不再期望谁能懂得。仅仅是发泄,仅仅是卸重,仅仅是解脱。 真正的愁思也许是说不出也写不出的,就像强调偶尔会引起相反的效果。也许我的快乐和忧愁都很浮漂吧。它们荡来荡去,像在过滤着什么,事实上只是沾染了更多的尘土而已。 谁也不会想到,在旁人眼中坚固而不可摧的理智,是在多少次的情绪激荡中凝固起来的。剥啄了,再凝固。凝固了,又剥啄。再剥啄,再凝固。 偶尔放任自己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被询问的人一脸的莫名其妙,我也跟着摆出莫名其妙的表情,然后这些问题就被莫名其妙的跳过。然后开始后悔轻易说出去的话。 有时候语言真的苍白又脆弱。最后终于明白不说不是因为不想说,而是怕被听到的人会错意,那真的不如不说。缄默也许是一种很有力度的驳斥,但是缄默往往源自无奈。 自问只是沧海一粟而已,渺小脆弱的身躯背负不了任何的大起大落,生命苍白到甚至风过留痕。却妄图解析世间所有的不懂,岂不笑话? 毕竟,可看得懂的又能有多少? 脑袋像只不知停歇的陀螺,时刻转动着。如废置了很多年的旧纺织车重新转动时吱吱哑哑发出的破碎的声音。很刺耳。 越思考越清醒,越清醒越迷惘。像在迷惑的看着一场没有是非对错的肥皂剧。很久了,再也看不到一种界限分明的黑或白,永远是说不清楚的混沌,旋涡般的强大。可以让你窒息以而死亡。 生活是个狡猾的魔术师,于是人的面前有了一瓶瓶甜蜜的毒药,所有的人都在因为甜蜜的诱惑而不要命的时候兴高采烈的时候欣喜若狂的时候,一个愚笨的呆子却清醒的看着这荒谬的一幕。他企图阻止这一切,可是上帝没有赋予他更多的智慧和力量阻止这种荒唐,于是注定要使这个毁灭有个圆满的了结。 这使我想起小时候经常会做的噩梦。站在一群人里边,却只有我看得到一个可怕的魔鬼,而其他的人仍然那么毫无所觉的沉浸在快活里。那种恐惧,是刻骨的;那种无助,是铭心的。那种孤立感,是寒彻心扉的。 有人说难得糊涂。是呵,是呵,难得糊涂。我虔诚的看着自己可望不可及的高处。 害怕清醒,又渴望清醒。有人说,清醒的人是疼痛的。疼痛?也许。假如你痛并清醒着,你又会不会为不再疼痛而去麻木自己?也许会为这种妥协而不甘心吧?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也许某一天也会企及那个我一直无法攀登的领域。只是现在似乎还在竭力清醒,并且因为清醒而感受到某些痛。或者因为清醒而更加迷惑。 什么是,什么非,什么好,什么坏,什么对,什么错。我难以追究深辩,只是懂得了她那句话,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子,上面爬满了蚤子。 也许双子座的人总是那么容易陷入失望,却又不会完全绝望。 于是我相信爬满了蚤子的袍子也会缀上几颗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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